昨晚, 冷! 應該真的只有兩三度吧, 好像冷醒了一兩次, 還好, 在路上買了個睡袋 (價錢比香港還要貴)
晚上下過點雨, 因為屋頂不是密封的, 也是用紅白藍塑料布蓋的, 真怕會漏進屋內
晚上, 零晨兩點左右, 就已有人吵著, 叫醒其他人去上山了 (當然他們是一夥的), 因為在同一個通舖, 而又有幾邦人, 所以兩點後就沒睡得好 四點半, 一行九人(我, 獨行姑娘, 小于, 安徽大叔, 兩個廣州美女, 三個香港人)分成三組 (因為只有三根手電筒), 在黑漆的山路中向著洛絨牛場前進
開始時山勢高, 地面有點兒滑, 腳上踩著軟軟濕濕的泥巴(希望是泥吧!), 又有點兒睏, 又冷…
天上雲多, 沒什麼星星, 沒什麼風景, 光走…有時候聽到有淙淙流水聲, 只能猜猜它有多宽, 水流有多急; 因為路不是很好的那種山路, 又因為晚上下過兩, 山上的雨水滙成小小的水溪, 有時候又攔腰擋著前面的山道…
小于走得比我們的人快, 走在最前, 總是提醒大家要保持喝水, 預防高原反應 到了第二個小時, 過得比想像中快, 可能因為都走得有點麻木吧 咱們大概七點到了洛絨牛場, 那兒風大, 更冷! 等了大概十五分鐘, 日出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 不是一個大紅鴨蛋, 天上有點雲, 天陰 咱們決定繼續走, 向牛奶海進發! (那時候只有我, 小于還有三個香港人, 其他人都不知道那里去, 可能去了拍照吧!)
走了二十多分鐘, 獨行姑娘從遠處走過來, 原來她因為太冷去了帳蓬中取暖, 那我們也一起走了 一路上, 不斷有藏民問我們要不要租馬, 由於為了省錢, 也覺得應該可以走得完, 咱們都沒有租 一邊走, 一邊都能看到雪山, 應該是央邁勇峰和夏諾多吉峰, 據獨行姑娘看書說, 雅丁這里才是真正的香格里拉(不是雲南的中甸啊~), 因為這兒跟那香格里拉的描述更相像: 說是太陽一出, 雲霧都消散, 三個銀白的雪山都把雅丁給包圍著 八點多, 我們走到一處平地, 說是開始要攀山, 看來沒什麼危險, 我也沒有留意, 只是覺得腳底下的泥軟軟的, 怎料, 向前走不到三步, 我就一腳踩進了泥沼, 泥都到了腳踝, 心一慌, 怕再深陷, 本能反應是往旁邊的泥踏上去, 還好, 是硬一點的泥土, 小于她們走看到也急, 說著踩旁邊的, 沒那麼軟…
鞋是濕透了, 襪子也是, 混著泥土, 黏黏的極不舒服, 不過心里還是覺得走運, 還沒有踏進更軟的泥沼, 結果再多走十多米開始上山的地方有幾顆大石, 我就乾脆把襪子掉了, 因為襪子都濕, 只怕冷傷了腳! 誰知道, 更辛苦的路正在前面等著!
雅丁這兒的所謂山路, 都不是修好的, 只不過走的人多了, 像是有一條路的痕跡 (比如我剛才說踩進去的泥沼, 看起來就像是一大片青青的草地, 任你奔馳!), 你可以憑你的經驗找一條好走一點的路, 但是沒有走過, 誰也不知
開始走半個小的時候, 還是一般的山路, 遇上第一個要踏石走過的水路, 心裏也沒有留意著, 還小心翼翼的, 生怕會踩進水裏 (我的鞋子只是普通的運動鞋, 不防水, 鞋面還破了一個洞), 弄濕鞋子, 冷傷腳但是隨著我們一直攀高, 遇上各種可以想像的山路: 爛泥如沼的路, 有時候可以踏著石頭踩過去, 或踏著樹幹跳過去; 銀光閃閃的溪水路, 有時候也迫不得已把腳踩上較淺水的地方
走到十時許, 山, 攀了一個又一個, 總是還未見到牛奶海, 又總是聽見人們說再走前沒多久走能看得見人總是貪心的, 路程開始的時候, 還以為可以到了牛奶海, 然後再到五色海, 現在, 光到一個牛奶海都已經是要了半條有多的命, 恐怕, 跟五色海還是無緣
結果, 在路上聽到有一個遊人說抓一根柺杖什麼的, 剛好再路上不遠處就給我找到了一根有一米多的粗樹枝, 這根樹枝, 再往後三四小時的路上都幫了我不少, 幫我試探著那一塊石頭是穩的, 亦在我累的時候, 支撐著我的身體, 也還省了不少的力氣 鞋子, 襪子也還是濕濕的, 腿也軟, 再加上這種路, 真讓人走得難受, 也難捱! 攀山一般來說是孤獨的, 因各人氣力不一樣, 總是有人走快一點, 有人走慢一點, 結果本來是一起出發的, 最後就隔了幾個山頭
而這次跟平日有點不一樣,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 可能是上山的時候吧, 總有獨行姑娘在前後, 大家亦建立了一種默契, 一路上互相勉勵, 互相照顧 不過我們一路上也沒有力氣講多餘的話, 畢竟是走了五六個小時啦, 大家走一段, 等看到了大家的踪影又再繼續走 十一時許, 開始見到沿路有人回來, 他們都是早幾個小時出發的, 說前面不遠處就是牛奶海, 只要往上走一個多小時, 攀過一個山脊, 就能看到五色海!
十一時半, 終於到了牛奶海, 果然是漂亮, 灰白色的岩石, 圍著藍色的湖水, 真是好看, 只可惜是太累, 沒有力氣圍著湖跑一圏的拍照! 是我先到的, 心裏也還有一點擔心獨行姑娘會不會放棄, 而我也在那兒邊等邊休息…
等了差不多二十多分鐘, 我也開始往回頭走, 希望能早一點碰上她, 看一看牛奶海, 再一起去五色海, 因為到了這裏不去, 很可惜呀 還好走了十多分鐘, 就見到她了, 她很明顯是累透頂, 只見我說幫她拍照時, 她也沒有了平日的神氣
結果, 我們想了想, 也留意著當地人怎麼帶路, 找了一條看似舒服點的山路再攀上五色海 這山路, 很阧峭, 多岩石, 少雜草, 沒多少地方能抓 路上, 獨行姑娘問我是不是畏高, 我說沒有, 也沒有注意…
結果, 走了近一個小時, 我們終於攀過山脊, 看到了五色海, 只可惜因為陽光收起了, 沒有了牛奶海的驚喜, 只能想像在陽光照射下, 五色海的絢爛色彩 我們在山脊的頂端, 一邊走回去(因怕來不及回去), 一邊拍照, 欣賞這山顛的景色, 也當作是休息吧, 可能是太累吧, 帶來的餅乾都沒有想吃的念頭走了沒多久, 碰到了小于, 原來她一個多小時前已經到了, 她慢慢走的, 也希望能跟我們遇上, 她總算好, 時間充裕, 牛奶海跟五色海她都作近距離接觸, 也看到了她們最漂亮的一面 結果是上山容易, 從山脊下來的路真的要命!
山脊可以飽覽牛奶海、五色海及附近的雪山
首先, 可能個子高, 而且鞋底都在路上給磨了, 加上全是碎石路, 走幾步路, 心裏總怕滑倒下去, 結果是一步一驚, 走得也特別累 只怕滿以為走幾步便走完的下坡路, 怎料過了一個盡頭, 一眼看下去, 便是更要命的百多米光禿禿的下坡石路心裏由最初的麻木, 再加上害怕, 走得特別辛苦, 特別慢, 有時走了幾步因為害怕, 也因為累, 便蹲了下來, 腳底也開始因走得太多開始庝, 滿臉不想走, 但可以怎樣, 在這荒山, 騎虎難下… 獨行姑娘也看出我是害怕, 也從旁鼓勵, 也幸好有她不斷提醒: 你必須站著才能穩住重心, 才能走下去!
這幾百米的下坡路, 用了差不多一個多小時! 回去的路, 總是走得比較快, 但因為太累的緣故, 卻走得很辛苦, 一想到要走回剛才的路, 還是十萬個不甘願, 而剛才才走過的水溪, 也不知怎的, 水還比上來的時候大 回去時, 經過一個泥路時, 獨行姑娘一不留神, 一腳踩上了一個不穩的石頭, 因為在這些泥路上, 誰都不甘掉在泥上, 一褲泥濘, 結果, 她作了幾番掙札平衡, 雖然沒有掉下, 卻在這驚險的過程中擰傷了腳…可是我們才在路的一半呀, 到下山的路要大概一小時, 要是到洛絨牛場還得花總共兩個多小時 一路上, 也看得出她是很難受的, 因為已經是累, 再加上扭傷, 她一柺一柺的, 好辛苦, 我也把我一路上的柺杖給她, 但用起來有點麻煩…
到了山腳, 我們也不知怎樣的, 原來下來時, 不知在那個岔口走開了, 這並不是我們原來上來時的起點, 我們最初也沒有留意, 是當我們到了第二個泥沼時, 我們也不禁問: 來的時候, 只有一條的嘛…
結果, 獨行姑娘也真行! 她說她記得(是從電視上知道的吧)過泥沼是要找幾根木頭或者樹枝掉在泥濘上, 然後踩在上面過去, 對她的說法沒有置疑, 我們趕快找幾根粗的樹枝, 掉進泥沼中, 小心奕奕的過去 過了三四個泥沼後, 也真夠累, 雖然用的力氣不是很多, 但因為害怕, 也用了不少氣力在’害怕’上 (要小心避免掉進泥沼的同時, 也要以防真的掉下去時要趕快走回原路!)
最後, 我們走到一個泥沼時, 試了幾次都好像不太穏, 找不到一處比較硬的地方掉樹枝, 而附近也沒有粗一點的木頭, 正當我們打算拼一拼, 打算以輕功跳過去時, 大概四五十米遠處的藏族姑娘大叫什麼的, 在指手劃腳, 我們見狀, 當然停下我們的動作了解 原來她說我們要走的那邊危險, 全是泥沼, 要走另一邊泥較硬的路 (這也是我們比手劃腳了五分鐘後得出的結果, 因為她們講的是藏語和一點漢語, 她見我們不懂, 乾脆走過來!)
而她也想辦法幫我們過那些泥沼路, 我以為她要過來或者要用樹枝作支撐, 我也把我手上的柺杖給她, 怎料她在另一邊一手拿來後, 便直接掉了上泥沼上-_-", 原來她以為我給那柺杖是用來過泥沼的
因為我在山上, 一路的時候, 有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因為這根柺杖在路上已幫了我不少, 幫我探路, 我也扶著它幫我省不少力, 我打算走畢全程的時候, 雖然沒可能把它帶走, 也想把木頂部份的一小根削下來作一個紀念, 我更跟獨行姑娘說, 這根柺杖幫了我那麼大的忙, 要是有什麼前生來世的話, 它一定是來報恩的-_- (不會是來生還吧…) 結果, 它就這樣「犠牲」了(可算是壯烈的, 因為當時我們真的找不到第二根木), 我還是不捨得的幫它怕了一張照片
現在走的都算是比較比坦的路, 但已是兩時許, 我們說好在四時半到沖古寺會合大家! 但是從我們所在的地方到洛絨牛場要走一個小時, 從洛絨牛場到沖古寺要兩個小時! 我們只好加快腳步, 而獨行姑娘她因為腳踝傷了, 需要多點休息的時間 我也怕留下她一個會沒有照應, 但另一方面, 也怕大夥兒見不到我們會不知怎樣, 所以我跟獨行姑娘到了洛絨牛場, 那時已三時半, 我便先走, 到沖古寺通知大家獨行姑娘腿傷了, 大家先下山到雅丁村, 約好我們稍後才到, 在路上遇上了來的時候在班車上遇到的瑞士情侣(他們也多找了兩個伴!), 他們現在才去牛奶海, 還背著有一個人那麼高的巨型背包, 我也跟他們聊了幾句, 囑他們入夜後小心, 便繼續趕路
趕了一個多小時的路, 4:45到了沖古寺, 還好大家都沒有走, 大家都太累吧, 下山的路打算租馬, 要不是的話, 要再走兩個小時的路, 可要命! 然而, 我想獨行姑娘也肯定是走不了的, 也作了個小主張幫她租了匹馬, 但心裏有個顧慮: 因為在下山時, 我見她走得辛苦時也問了她要不要租馬, 但是她決絶的說: 不租! 我也好像問了原因, 她也只是回答: 不租就是不租, 她也真是嘴硬的, 我也不迫她… 但現在因為要她若再走兩個小時, 腿又傷, 肯定是沒可能的了! 希望她不會介意吧! 其他人在五點鐘騎馬下山, 再等了半個多小時, 她終於出現, 還真怕她在回來的路上暈倒了! 她是走得沒有知覺的了, 只見她一邊走一邊柺, 只知向前走, 也好, 當我向她提及我們下山租馬時, 她沒有反對, 只是點了點頭, 心裏也舒了口氣 騎過馬的也知道騎馬並不是不費氣力的事, 只是腳不用動, 但整個人得隨著馬的走動(上山下坡), 作一點調節, 我開始也沒注意到, 只感到臀部有點庝(對, 沒有看錯, 是坐的臀部! 回旅館洗澡時才知道傷了, 詳情不說了…
一路上坐車, 也不能坐直, 直至三四天後, 坐的時才好一點…) 結果, 我們六時多一點會合大家, 坐前天租來的車回去 今天的故事並沒有因上車而完結! 大家上車了, 並沒有呼呼大睡, 反而是因為大累, 既睡不了, 也不想作聲, 大家都只是閉目養神 天色開始暗吧, 轉彎時司機為了躲避一輛迎頭而上的車, 一轉軚盤, 我們的車便撞了上山坡的一邊! 我開始時也沒有驚的感覺, 但現在想起來, 要是司機轉往另一邊, 我們已掉下千尺的崖底了!
結果, 我們把車合力推回到馬路, 但是呢, 路上大家一路也沒有打瞌睡, 也沒有睡意, 只知道累, 可能大家都在剛才一下子醒了吧! 今天, 累, 明日, 還得一早五時半起來, 趕上到巴塘理塘的班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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